刚上大学那年,认识不久的“富豪”舍友请我去学校大澡堂搓背,害得我稀里糊涂在那失去了“第一次”,让我担忧和恐慌了好久……
我们学校在西安北郊,是那种比较老式的教学楼。西安大学宿舍本来就没单独的卫生间,都是相邻几个宿舍共用一个叫“水房”的大型带公厕的洗漱房。
而我们这种老式教学楼就更加“精减”,直接是一层楼的人共用一个水房。水房只能解决我们日常的洗漱拉撒和洗衣服的问题,对于洗澡这样的大型清洁工程,我们只能去学校的澡堂解决。
因为是学校澡堂,收费就比外面便宜很多,五块钱一次,不限时间。然而即使是五块钱一次,对于我们这些穷学生来讲,那也是一笔支出啊,所以我们洗澡的次数是经过严格计算和控制的,最多一周一次。
所以网上经常会遇到“北方人不讲卫生几个月不洗澡”这样歧视性的论调,也不是空穴来风。作为从北方农村出来的孩子,我承认这个说法在农村大部分地方是事实。尤其是北方冬天,冷得厕所都不想上的天气里,还洗澡?简直不要命啊。
刚开学天还挺热,我们没想着要去澡堂花那五块大洋,在几个豪放派同学的带领下,我们都是晚上在水房,用脸盆接水从头上浇,玩嗨了还相互浇,熟悉了之后还彼此再搓个背。
与其说是洗澡,不如说是大家玩水取乐。但随着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,水房洗澡这事越来越不可能操作了。
富豪舍友就天天怂恿我们和他一起去澡堂,他爸爸是咸阳市一个部门官员,家里住的是那种能天天洗澡的高档小区。刚开始和我们一起在水房洗澡,他完全是觉得新鲜刺激好玩,不然他早就要去澡堂了。
那个周六中午,他带着我先吃饱饭,又休息了半个小时——这是他的经验,洗澡是个体力活,尤其是大澡堂里面很容易洗着洗着就觉得好饿,但吃完直接去又容易洗吐了。
交完钱,搓澡大爷发一个弹性塑料绳拴着的钥匙让我们放好东西后,套在手腕上。掀开澡堂门口那个厚重得像一块大木板一样的门帘,我差点被一股热气冲得坐倒在地。
紧接着映入我眼帘的,是一幅让我永生难忘的景象。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坦诚相对的大男人——关键是每个人都若无其事泰然自若!老少各种年龄段,胖瘦高矮各种体型,各种不敢多看的地方……
虽然宿舍水房我们也坦诚相见,但都是室友同学,大家年龄又都差不多,那种视觉冲击力自然不强烈。而这里,由于收费低学校管理不到位,附近很多居民凭借着和搓澡大爷熟,周末都溜进来图便宜。
我几乎被吓到了,愣在门口不敢进,舍友鄙视地看着我:“就这?怂了?怕个锤子,进去一洗保管你娃终生难忘!”
他只是随口激我的一个玩笑,但我们都没想到真的会一语成谶,终生难忘!
我跟着他低头进去,下意识拿毛巾挡在前面,舍友帮我俩找好位置打开喷头,我就钻进水花下面不想出来。的确是舒服啊,热水劈头洒下的瞬间,在这北风呼呼的季节,真的让人想一直呆在下面。
前面洗得差不多了,我碰了碰舍友:“瓜皮,来给咱搓个背?”
舍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流,再次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:“诶,你个瓜怂pia气地很,来这达谁还自己搓背?走!”
他不由分说地带着我来到门口,喊那个发钥匙的搓背大爷,大爷心领神会,接了一盆清水往面前那个棕黄色的大皮垫子上一沷,用力擦了几把,朗声喊道:“对咧,上去吧!”
我在舍友的指点下,忐忑不安地趴在那个大垫子上,垫子被澡堂的热气熏得热哄哄的,加上水的作用湿乎乎地紧紧贴在我肚皮上,一种莫可名状的异样感觉。
正当我愣神间,大爷的手就在我背上鼓点一般敲击起来,那力道,那节奏,配合着垫子的弹力,让我慢慢像被安抚好的孩子一样放松了下来。
然后我就感觉到大爷的手,开始在我背上恰到好处地搓动。从脖子,到腰身,再到后腰,一丝不苟,细致入微。
但是,有种可怕的感觉,让我瞬间变得不淡定了!
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滑溜溜的垫子有点柔软,还是澡堂的水气过于温暖,还是大爷间或沷在我背上的热水,流动时的感觉过于轻柔——我竟然在大爷在我腰臀用力搓的时候,我竟然莫名想到了不该想的事,越是控制越是冲动,竟然,石更了!
我要疯了!我想喊大爷停下,但已经喉咙干哑!我想找个地洞立刻钻进去!我想原地爆炸!
然而,我什么也无法做到,我真是想控制自己,越是控制不住,我想稍微抬高点腰身或者侧躺,好稍稍有点空间缓和一下——结果刚刚抬起一点点,大爷宽厚的手掌就拍了下来:“包着急,你急个啥么?都么搓完呢……”
我被重重拍得再次贴在垫子上,大爷的还在搓背,因为他的上下搓,我身子贴着垫子不得不有点前后动……
在这样极度尴尬、紧张、懊恼和羞耻里,终于,我再也无法自控,我丢……人了!
那不能算作我严格意义上的“第一次”,但真的是在别人的助力或者叫“配合”下的“第一次”——我要“社死”了!
大爷会大喊大叫吗?大爷会骂我恶心吗?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他们会相信吗?这一堂子的裸男都会来围观我吗?澡堂,会不会让我赔钱啊???
我大脑早已一片空白,仿佛整个世界真的不存在了。
但世界一直都在,大爷一直都在,他已经连连喊了几声:“唉,唉,小伙子你是咋了么?我没搓完就往起爬,我搓完了叫你起来你咋可不应了么?”
舍友听到大爷的说话声,赶忙过来看我咋啦?我憋得通红的脸,着实吓了他俩不轻。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,支支吾吾地说:“那个,那个……”
舍友看我能说话,就没管我有没有反抗,把我拉了起来,当我畏畏缩缩离开垫子时,他俩一起傻眼了!一圈刚刚搓下的泥卷,中间空白的皮革上,赫然一摊灰白的……刺眼,醒目!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时间,还是阅历丰富的大爷先反应过来,接了一盆水,像我上去之前那样,沷到垫子上,随即大喊一声:“好咧!”
舍友,早在一旁再也无法控制,笑了出来,他笑得那么用力,以至于剧烈地咳嗽起来……
那天从澡堂回去之后,我差不多两周没有和舍友说话,甚至不敢单独和他呆在宿舍,不敢看到他。
但我舍友始终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事,我至今都感激不尽。
真的是市里面大户人家的孩子,特有素质和教养。